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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但也因为如此，孙建军对常姨很尊重，权当个长辈，小来小去的活计都不让常姨插手。自己拿拖鞋换上了，挂好衣服往里走。

常姨道：&ldo;做你爱吃的糖醋鱼，家里来客人了，多做了几样。&rdo;

&ldo;哦？谁来啦？&rdo;孙建军没太在意，扔下车钥匙往里走，一眼瞧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正好整以暇地翘着腿跟孙父聊天，不是陈纪衡却又是谁？

孙建军&ldo;啊呀&rdo;一声大叫，张口结舌活像见了鬼。

孙父哈哈笑道：&ldo;看把他吓的，吃惊吧？没想到吧？&rdo;

孙建军根本没听见他爹说的是什么，指着陈纪衡的鼻子，他应该义愤填膺的，应该戟指痛骂的，应该冲上去左右开弓扇他两个大耳光然后打开门一脚给他踢出去的。

可惜孙建军一样也做不出来，他看着面前沉沉稳稳站起来的陈纪衡，不知怎么就心虚，还有点胆怯，像只耗子碰见只猫，也想龇牙亮爪子可这气势上无言无故地矮了半截，张半天嘴来一句：&ldo;你，你怎么在这里？！&rdo;

陈纪衡推推眼镜，恬然笑道：&ldo;特地过来看看叔叔，上一次见面还是十年前。&rdo;他也不看孙建军，只望着孙父，眼里满是唏嘘叹惋，把一个后辈和长辈久别重逢的想念关切还有深情厚谊，表现得十足十。

孙父心里也是感慨万千：&ldo;纪衡啊，当年你走的太突然，弄得我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说来都怨我呀，要不是我花钱让建军高考时挨着你坐，让你没答完题，你也不至于考不上啊。&rdo;说着一回头，对孙建军道，&ldo;建军，十年了，你欠人家纪衡一句谢谢。你能过上好日子得记住恩人，咱可不能忘本哪。&rdo;

&ldo;啥？谢谢？跟他说？&rdo;孙建军眉毛眼睛全立起来了，被陈纪衡&ldo;强x&rdo;的怨气一股脑冲上头顶，差点蹦起来，&ldo;我还谢谢他我？&rdo;

&ldo;你当然得谢谢。&rdo;孙父严肃地道，&ldo;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人得有良心，不管你赚多少钱，不能忘了本！快点，给纪衡鞠个躬。你别忘了，当年是他为了给你送信，才被警察抓去坐冤枉牢，也是他给你答案才让你考上大学。赶紧地，道谢！&rdo;

陈纪衡连连摆手，笑道：&ldo;别，叔你太客气了，我受不起。&rdo;

&ldo;受得起，怎么受不起？纪衡你别拦着，今天他必须得跟你道谢。&rdo;

孙建军鼻子差点气歪了，无数匹糙泥马在心中呼啸而过，差点咆哮出声：老爸他把你儿子给玩了你知道吗？他把你儿子按在床上这样再那样那样再这样你知道吗？你儿子被人家占透了便宜了你知道吗啊啊啊？你还让我跟他道谢？我他妈宰了他的心都有！

但孙建军没发说啊，这事太难听了，开不了口啊。他不是能藏得住心思的人，心里那点活动全反映在脸上了，憋得脸红脖子粗，满眼的怨念。

孙父当然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还以为儿子难为情，上前不轻不重地踹了孙建军一脚，催促道：&ldo;快点地！磨叽什么？&rdo;

孙建军吐了一肚子血，一口一口地往回咽，冲着陈纪衡从牙fèng中挤出三个字：&ldo;谢谢了。&ldo;陈纪衡淡然一笑：&ldo;不用谢，应该的。&rdo;

这话含义太深，怎么听怎么不入耳。孙建军真想上去给他一拳，应该你妈个头！他实在忍不住了，对孙父道：&ldo;爸，我和陈纪衡进屋叙叙旧。&rdo;

&ldo;好好。&rdo;孙父笑眯眯地，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ldo;你们进去聊进去聊。纪衡啊，这就是你家，千万别见外，一会饭好了出来吃啊。&rdo;

&ldo;好，谢谢孙叔叔。&rdo;陈纪衡话还没说完，被孙建军一把扯进屋子里。孙建军回身啪嗒锁上门，扭头对陈纪衡低吼道：&ldo;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rdo;

陈纪衡不理会他气急败坏，背负双手慢条斯理地在房间里来回踱几步，上上下下地打量：&ldo;没怎么变，还是老样子。&rdo;

&ldo;你他妈究竟要怎么样？！&rdo;孙建军提高声音，额头青筋暴露，看样子已经忍到极点。

陈纪衡坐到床边：&ldo;叙旧，跟叔叔叙旧，跟你……叙旧……&rdo;他最后两个字说得低沉而又宛转，仿佛含着千百层的意思。

孙建军趴趴头发，深吸一口气：&ldo;好，好。陈纪衡我算你狠，我服了行不？我他妈服了。对，我爸说的对，当年是我连累你进班房，是我连累你高考失利，是我欠你的。可他妈那晚全还清了！你懂吗？全还清了！从现在起，我，不，欠，你！&rdo;

陈纪衡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看着孙建军的神色像看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和孙建军飞快的语速相比，他说话慢得几乎让人崩溃：&ldo;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咱们两个还谈什么欠不欠的？都是感情。&rdo;他抚摸着光滑的床单，目光闪动，&ldo;还记得么？就在这张床上，当时你喝多了……我们两个亲近得很……&rdo;

&ldo;我靠，靠，靠靠！&rdo;孙建军满脸郁卒，憋闷得想杀人。

陈纪衡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孙建军：&ldo;你知道我这十年最后悔的事是什么么？&rdo;他凑到孙建军耳边，一字一字地道，&ldo;就是当年没彻底上了你。&rdo;

孙建军破口大骂：&ldo;你放……&rdo;可他一眼瞥到陈纪衡脸上古怪的神情，硬生生把末尾那个字憋会去。陈纪衡的眼里的光，孙建军再熟悉不过，那就是他把他绑在床头时压下来的那种光，冷酷、残忍、兴奋、激动，却又深深地埋藏在平静之下，令人不寒而栗。陈纪衡慢慢地道：&ldo;这十年我一直幻想着那种情景，真的干你的情景。把你一点一点撕碎、一寸一寸折断、一块一块咬得鲜血淋漓。我就想狠狠地插进你的屁眼，让你叫得声嘶力竭，把你干到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一想到这些就会觉得很刺激，非常刺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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