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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陈哥天资聪明,干什么都是顶尖的。咱可比不了,顶多算个陪衬,用不着合口味,陈哥你觉得好就行。&rdo;
陈纪衡不出声了,幽深幽深的目光直视着孙建军。
孙建军嘴上占便宜,其实他没多大胆子,属于那种想挑衅扎刺,可一动真格的,立马服软。跟只故意在猫眼前憋着气得瑟的耗子似的,猫一动弹,马上窜个无影无踪。一见陈纪衡不说话了,周围空气立刻变得异常压抑,孙建军不由自主缩缩脖子,低头扒拉饭。
陈纪衡只沉默一会,没多说什么,夹一块牛尾放到孙建军碗里:&ldo;你尝尝,炖得很烂。&rdo;
孙建军眨巴眨巴眼睛,吃一口,嗯,果然挺香。他眼珠一转,忽然变得正常起来,不再话里夹枪带棍:&ldo;陈纪衡,嗯,我说你这十年到底做什么去了?&rdo;
&ldo;什么都做。&rdo;陈纪衡还是那样不愿深谈的态度。
只是这次孙建军明显不愿意轻易放过他:&ldo;什么都做是做什么啊。&rdo;扑哧笑道,&ldo;b也做?&rdo;
陈纪衡无语地瞧他一眼。
孙建军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清清嗓子连声道:&ldo;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哎,说说呗,那十年。&rdo;
陈纪衡见绕不过去,只好道:&ldo;卖过保险,推销过一些商品,靠推销信用卡赚点钱。&rdo;
孙建军在心里盘算,这也不算什么吧。便又追问道:&ldo;吴稚说,你跟省里关系挺好的?好像还有点部队的背景?&rdo;
&ldo;嗯,算是吧。我跟你说我结过婚,她的父亲是郑xx。&rdo;
&ldo;我糙!&rdo;孙建军瞪起眼睛,&ldo;是他呀,难怪难怪。那你大舅哥呢,听说刚调过s军区来?&rdo;
&ldo;是。不过和做生意本身关系不大。&rdo;陈纪衡似乎心情很好,有问有答,还挺有耐性,&ldo;生意做到一定程度,说白了就是人情,尤其是在咱们这个氛围。你朋友越多,背景越大,生意越好做。你不也是么,从罗赫那里,认识不少市里的领导吧。&rdo;
&ldo;呵呵。&rdo;孙建军谦虚地一摆手,&ldo;那都不值一提,和你没法比。哎,你和郑家的关系到底怎么样?跟我说说呗?&rdo;
陈纪衡迟疑一会,道:&ldo;今天太晚了,吃晚饭早点睡吧。&rdo;
&ldo;睡什么睡啊。&rdo;孙建军太懂得趁热打铁的道理了,&ldo;还早呢,再说吃完就睡也不利于身体健康。&rdo;他语气十分诚恳,&ldo;陈纪衡,你说咱俩毕竟十年没见面了,都不太了解了,只剩下小时候那点回忆,也不能总提呀。我这个人吧,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好好做。咱俩这三个月,总得有点共同语言不是?&rdo;
陈纪衡深深地看着孙建军,目光一瞬不瞬,看得孙建军心里直发毛,脸上的假笑都有点挂不住了。半晌陈纪衡才道:&ldo;好吧,吃完饭你洗个澡,我们聊聊天。&rdo;
&ldo;哎,好嘞!&rdo;孙建军计谋得逞,三口两口吃个风卷残云,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陈纪衡回到卧室里帮孙建军找衣服,见那小子的东西乱七八糟扔了一床,还没来得及收拾。他一眼瞥到里面好像有本书,拿起来一瞧,竟是一本《三十六计》,还是个白话版的。
陈纪衡随便翻一翻,忍不住玩味地勾起唇角,这小子长能耐了,这是跟我玩知己知彼欲擒故纵呢。
第45章知己知彼
&ldo;其实,当年我去找过罗赫,用你给我的地址。&rdo;陈纪衡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孙建军吃惊地瞪起了眼睛,叼在唇间的香烟差点掉下来,&ldo;我靠不是吧?没听他提起过呀。&rdo;
陈纪衡沏了一杯茶,热气夹杂着特有的茶香一缕一缕飘上来,在这个初秋的晚上,显得十分温馨。
&ldo;准确地说,是我见到了他,而他没有看到我。&rdo;陈纪衡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眼中带着几丝回忆往事的迷离,&ldo;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找了整整一天,坐了不知道多少站公交车,才寻到那个地址。结果一下车,就看到罗赫在追着殴打一个人。好像是那人欠了别人的钱,他去要债。&rdo;
孙建军喷笑:&ldo;想不到罗老大还干过这种事,当年在信上都不提,只跟他弟弟说好啊,什么都好。&rdo;
陈纪衡瞅他一眼:&ldo;那时罗赫也不过二十出头吧,什么本事都没有,怎么可能哪儿哪儿都好?也就你,没心没肺地还能当真。&rdo;
&ldo;切,你不也找他去了么。&rdo;孙建军撇撇嘴,不忿地道。
陈纪衡停顿片刻,道:&ldo;当时我不知道该去哪,似乎去找罗赫,还有个奔头,只是我不愿意像他那样混,我觉得我做不出来。&rdo;
&ldo;对啦,你上学时顶多也就偷个卷纸翘个课什么的,打架都不去,文弱书生。&rdo;孙建军口渴,到冰箱里翻了半天没找到饮料,只好悻悻地喝点白开水。
陈纪衡道:&ldo;罗赫走的路很危险,就算现在也是一样。你和他的交集越少越好,里面水很深,你这样的,容易出不来。&rdo;
&ldo;行啦,你比我老爸还啰嗦。&rdo;孙建军根本不当一回事,&ldo;你还是说你自己吧。你后来走了?&rdo;
陈纪衡点点头:&ldo;嗯,所以罗赫一直不知道,我是见过他的。这么多年了,也不必再提起。&rdo;
&ldo;于是你就自己单练,呃,住在地下室啊,十元钱过一个月啊什么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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