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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王厅长的算计（第1页）

“当然不是，事实上登州知府在接到到商人的投诉之后，立刻就开始调兵遣将，听说是打算把我们当成叛军给缴了，不过最后却被巡抚大人给压了下来的。”王永民解释道。

“哈哈哈，想不到巡抚大人竟然会帮我们，看来我们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好官。连巡抚大人都在我们这边，区区几个商人难道还能翻得了天。”罗东高兴地说道。

不过他的话却让方云有些忍俊不禁，都是一个当团长的人呢，竟然还以好坏来分别官场的事情，官场哪有什么好官坏官之分，还不都是从各自的利益出发。

就比如方云，在那些商人眼里就是贪得无厌，横征暴敛的贪官，使他们要打到的敌人，在王志海、卢峰，孙亚当这些人眼中，方云也是一个嚣张跋扈，为了铲除异己不择手段的人。

而在罗东、当大山、王永民这些人眼里，方云就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掌控了一个卫城，麾下拥有数千兵马。在那些流民眼里，方云也类似于一个救世主，因为给了他们的活下去的希望。

同样，孙元化之所以不处置方云，就是因为在他眼里，方云比商人更有利用价值。但是如果当孙元化觉得维护方云需要花费的代价超过比方云能够为他创造的利益时，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方云拿下。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商人们见这招不见效之后，又聚齐了不少人，这些天，天天在登州城里商量如何对付大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不过无外乎哄抬物价，因为只要物价一上涨，老百姓那边就很容易出问题，一旦激起民变，甚至登州府五个县同时发生民变的话，到那时，恐怕巡抚大人也不敢在帮我们说话了。”王永民说道。

相较于罗东，王永民的政治头脑可要成熟多了，他认为孙元化之所以帮方云压下这件事，是因为方云对他还有用，有方云在威海卫守着，鞑子至少别想从威海卫入侵登莱，而且一旦东江镇有变，还可以随时把方云派过去。

可是如果商人利用哄抬物价激起民变的话，那对孙元化来说，再保方云就没有意义了，因为这有可能会导致他丢掉登莱巡抚的职位。

如果他这个登莱巡抚之位都被朝廷拿掉了，方云守不守得住威海卫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所以一旦事情闹大，孙元化肯定是不会为方云顶这个包的。

“那怎么？照你这样说，我们就必须撤掉税务司了。”罗东脸色难看地说道

他一直以为商人就是一群有钱人而已，最多也就是勾结官府，狐假虎威顺带偷税漏税，可是听王永民这么一说，罗东才知道原来商人的能量竟然有这么大，甚至连巡抚大人都有可能要让他们三分。

可一旦他们撤掉税务司，就等于是向商人低头了，他们连鞑子的骑兵都不怕，却在几个七品知县以及商贾跟前连连吃瘪，这是罗东无法接受的。

再说罗东虽然是武将，但是也知道税务司对方云以及他们这个团体的重要性，不然方云也不会把破虏军的军费和开销全部转到税务司名下，很明显方云是对税务司寄予了厚望。

虽然罗东的脸色不太好看，方云却反而来了兴趣，方云觉得王永民既然把这件事调查的清清楚楚，那么肯定有了应对措施才会样说，甚至方云都隐约猜到王永民的打算，让应该是打自己山东集团的主意了。

对此方云不但不会生气，反而非常高兴。

果然压力就是最好的动力，以前总是自己承包所有的时期，所以不管是方大山和罗东，还是王永民都没有一点压力，全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自己的事情。

现在好了，方大山和罗东两人之间也有了竞争的压力了，两人都在削尖了脑袋的想法办去提高部队的战斗力，然后好从自己这里要到装备和人员。

而王永民的压力也大了，尽管他现在碰到财政周转不通的时候，方云还是会继续给钱给人，但每一笔钱都是要记账的，这就逼得王永民不得不想法办为政务厅弄钱了。

不然债台越来越高，估计王永民自己都不高意思再继续在政务厅厅长的职务上干下去，真到那时就算是离职也很没面子，毕竟留着一屁股债给下任，不管哪个人接他的班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虽说税务司虽然是在方云的指导下成立的，但那是因为王永民做官的时间还太短，在加上大明在商税这块也没有什么建树，让王永民没有找到可借鉴的价值。

不过他能很快的意思到税务司的重要性，并且为了保住税务司，他把商人，登州五县的知县都算计进去了，可见王永民的成长速度是非常快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在古代，读书人果然是最可怕的一群人，不用动刀动枪，同样能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当然对于这样恶毒的读书人，有多少方云都会要多少，别看他这个团体中读书人数量不少，那几千士兵中，至少有一半是认字的，就算不认识的，大部分也都在学。

可认真算一下，书龄超过两年的，不会超过一百人，超过五年的，也就几十个，有秀才文品的，就王永民这一个，方云自己顶多能算半个秀才。

所以方云很希望自己的团队中多出现几个像王永民这样的秀才，来老高整个团体的平均受教育水平，如果能有举人那就更好了，不过举人方云也就是想想而已，能有一个秀才还是因为他是自己的表哥。举人已经有机会当七品知县了，怎么可能跑到卫城来投奔他。

方云猜的没错，王永民就是打算借着这次机会，让山东集团挤占整个登州府的粮食市场。

王永民很清楚如果商人想要哄抬物价，并且以此来逼迫孙元化对方云动手的话，就只能从粮食下手了。其他的商品对老百姓的影响不大，就算是食盐都不行，没有食盐，老百姓最多少吃一点，或者一段时间不吃，忍忍就过去了，他们还不至于饿死。

可如果没有粮食的话，老百姓很快就会忍不住的，老百姓忍不住了，立刻就会民怨四起。

而恰恰是这一点让王永民看到了机会，因为方云每个月都会从南方购买六万石粮食，除了交付给黄龙的两万石之外，每个月用于流民开荒的粮食大概在五千石左右。

剩下的三万五千石基本上都囤积起来了，现在方云山东集团的屯粮已经达到七万石，而整个登州府的人口也就在两百万人左右，按照一人一斤一天，一个月消耗的粮食在在五十万石左右。

不过真正在市面上流通的粮食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万石，首先地主豪强，士绅富商，这些人都是不需要买粮食，其次大部分农民也不需要卖粮食，毕竟现在夏收过去还不到三个月，要是现在就开始买米吃，估计大部分农民都要破产了。

所以二十万石粮食，王永民已经是把风险计算在内，而且这二十万石粮食还是整个登州府的流通量，登州府下辖宁海州及州属县，以及蓬莱、黄县、福山、栖霞、招远、莱阳六个直隶县。

这么多的地方，商人还没有那个能力同时控制这么多地方的物价上涨，他们能够控制的最多就是几个主要的县，而且范围也只会在县城或者是府城这些人口比较集中的地方，乡镇一级他们都没有能力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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