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这种地步的话，那就说明本身就存在问题，你不能把问题归咎在战神法神身上。”

君长歌并不认可她的观点。

“如果代价是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性命，那么存在的问题就不需要解决，而且也没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长歌，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在一个层次上，我没有嘲讽你，你看到的只是局部，法神和战神是武器，武器可以保护家人朋友，但也可以伤害家人朋友，我知道没有武器争斗也不会停止，我懂，但是这种武器会让争斗规模升级，这次你见到了厌纣，我承认他是‘准战神’级别的人物，用数据来形容的话，两个北渊等于你父亲，三个你父亲等于一个厌纣，而战神和法神打他们这样的能打一百个。

北渊对他的评价是对的，他离人类范畴太远，但是毫无疑问，他的思维是站在战神级别的。

你认为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的战神法神么？”

“世界需要不需要战神和法神都会出现，夜无垠不是已经出现了么，我发现你好像是有心理障碍，你为什么坚持认为只有被世界需要才可以出现战神法神？”

因为我后悔了啊！

将要咆哮而出，只是终究止步于唇舌。

夜无垠流下了泪，君长歌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晶莹的液体在碧蓝的瞳孔汇聚，凝聚成水滴，流淌而下，源源不断。

夜无垠看向别处，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用手抹着眼角的泪，可终究那些是越来越多。

“长歌。”

声音哽咽的让人难受，君长歌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她这个样子，竟然也觉得难受的不得了。

“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说，但是我后悔了，我特别后悔，我妈死了以后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魔法，那个时候我拼命的学，我以为把这个世界所有的魔法都学会了，我就能产生归属感，但是不行，我没办法融入到这个世界，我没办法和别人产生联系，厌纣没疯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存在的意义，我找不到的，我享受不了战斗，权利和财富没办法给我带来快感，我整个人是空的，我现在真的特别后悔。”

君长歌无法理解夜无垠的想法，但是这不影响她能看清她的本质。

她是一个学者，是一个研究者，但却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有句话她或许说对了，她们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层次。

而这层次的差距，不是谁变强，或者谁变的成熟就能跨过去的。

但是她们也都是一样的，都是失去目标就活不下去的人。

可是她们又不尽相同，理性欲望的尽头是黑暗，感性欲望的尽头是空虚，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无法满足。

君长歌叹了口气，想伸手替她擦去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只是身上疼痛作祟的厉害，擦泪的动作也只能止步于拉住她的手。

“活着这件事儿不一定非要有意义。

不一定被人所需要，才能够与人产生联系。

或许最初的理由是如此，但并不代表未来也是如此。”

君长歌顿了一下，捏了捏夜无垠的手，“就像是我，就算有一天我不需要你给我治伤，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夜无垠破涕为笑，回握掌心的手，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君长歌随时随地都能撩到她，从最初相见，到此时此刻，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演变成了‘刚需品’。